第五章 医院打来的电话

起顾希煜走时候的恼怒，生怕他再次报复自己，遇到昨天晚上的事情，余文佳打了辆车回家。

    刚上出租车，手机响了，余文佳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，犹豫了一下，接起来。

    对方的语气有些急促，“是余文佳女士吗？”

    “对啊。”余文佳纳闷。

    “我这里是医院，您母亲的病忽然发作，进了急救室。希望您尽快来医院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这样？”余文佳大脑一片空白。自从住院后，母亲的病发作过一次，那次进入急救室，医生用尽了一切办法才保住她的病，可是急救后，她的病情恶化许多。这一次又进入急救室，不知道能不能抢救过来……

    母亲，那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啊……

    “司机师傅，快，去医院！”余文佳慌了神儿。

    几乎是冲到急救室门口的，余文佳望着上面的灯，靠在冰冷墙壁上急促的喘气儿，她累坏了……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有医生出来，余文佳一把拉住他，“医生，我母亲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你是方兰香女士的女儿？”医生问道。

    余文佳点头，“她怎么样啊？”

    “正在抢救中，你放心，我们会尽力的。”医生还有事情去做，匆匆离开。

    每次都是这套说辞，听不出任何信息，余文佳虚弱无力的靠在走廊长椅上……

    漫长的走廊，只有余文佳一个人在等待着，孤零零……

    想起母亲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，攒钱供自己上大学，她身体不舒服一直强忍着，不肯去医院，因为没有多余的钱。这样导致她的病情越拖越严重，直到必须手术，可是五十万的手术费，对于这个家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啊！

    泪水从余文佳的眼角流淌而下，她恨自己无能，没有办法挣到五十万块钱，没有能力救母亲……

    如果，一切能够重来，她不会坚持上高中，上大学，而是初中毕业就去工作挣钱，帮妈妈分担经济上的困难。可是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……

    余文佳将头埋在膝盖上，低声抽泣……

    此时此刻的她，是那么无助，孤苦……

    就在余文佳的眼泪流干时，手术室的门开了，护士们推着手术床走出来。余文佳立即起身三步并两步过去，“妈妈……”看到母亲脸色苍白双目紧闭，没有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抬头问医生，“我妈妈怎么样了？”

    医生摘下口罩，“这次的情况很危险，幸好护士发现及时，抢救及时，暂时摆脱了危险。”

    大大松了口气，余文佳这才感觉到因为高度紧张身体虚脱，她扶住墙，“谢谢医生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——”医生叮嘱，“你母亲的病不能再拖了，必须尽快手术。否则下次再发作，我不能保证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余文佳有气无力，随着医生离去，她缓缓蹲下来，坐在地板上，感觉自己累极了，整个人像一团泥一样瘫在那里……

    想到母亲随时会醒过来，需要人照顾，余文佳不敢多耽搁，她用手撑着墙壁站起来，深呼吸几口气，走向病房……

    从医院里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，余文佳漫步街头，望着过往行人，或者匆匆赶回温暖的家，或者成双成对约会逛街，每个人似乎都那么幸福，除了自己。

    她不明白上天为什么如此苛待自己，究竟做错了什么？她甚至开始怀疑人生，是要让自己苦一辈子吗？

    五十万！最后，这个数字落在脑海里，让余文佳久久不能释怀。

    如何在短时间内攒够五十万？她甚至开始希望自己捡到了顾希煜的卡，然后去医院里刷足手术费，哪怕坐牢也值得……

    一晚上两千，一个月就是六万块钱，加上跳舞挣的钱和客人的小费，一个月下来应该能攒到十万块钱吧？那么五十万，五个月就可以了！余文佳暗暗盘算着……

    不对，那些小姐妹们说如果将客人伺候的舒服，一个月挣十万块钱轻轻松松。这么说来不用五个月，就能攒到五十万。想到这里余文佳眼睛发亮，似乎看到了希望……

    不就是卖身吗？又不是第一次了！她这样安慰自己，给自己勇气。甚至用刘姐的那套说辞来说服自己，等挣够了钱，出了夜总会，谁还认识自己？谁还记得那些过去？

    有钱，才是硬道理，才能救母亲。

    母亲的命和自己的身体相比较，哪个更重要？

    不言而喻，余文佳当然选择前者——母亲的性命！

    想通了这一点，余文佳几乎是一路小跑去的夜总会。